“弄巧成拙”语出北宋黄庭坚《拙轩颂》∶“弄巧成拙,为蛇添足。”孙知微,北宋画家,字太古,号华阳真人,眉州彭山(今四川彭山)人。世代以种田为业,后蜀时隐居青城山白侯坝赵村。秉性介洁,师从沙门令宗。精老庄之学,擅画释道人物。凡写圣像皆虚神静思方始援毫,用笔奔放纵逸。虽以画得名,然耻为人呼“画师”。曾遇一登门求画者,他即托疾而走。“张永(乖崖)镇蜀,雅闻其名,欲一见之,终不可致。”忽闻知微在寿宁寺作壁画,立即乘车亲往,知微闻知,即掷笔遁去。蜀中寺观中多有所作壁画。传至日本的《伏羲像图》为其手笔。后来,张永还朝,道出剑阁,恰巧遇一村童,背负一箧,迎道于左,手持知微书,曰∶“公所喜者画也,今以二图为献。”张永问村童知微现在哪里?村童回答说∶“刚才遇到一位山人,即以此书授我,去向已远矣。”张公益叹其高。钦佩之余,打开画卷,乃知微所作《蜀江出山图》也。李焉说∶“马知节在守成都时,知微与其同居府中,过从甚密,相从甚善,得画最多。”北宋书画家文同曾作《孙知微》诗∶“太古奇伟士,精思独于画。驰心入茫昧,万物赴挥洒。当时一名重,顾陆非尔亚。卓哉青城笔,妙绝冠天下。寥寥九天仗,一一若神写。吾恐千载后,是终无继者。”

孙知微擅长人物画,有一次,他应成都寿宁寺的委托,画一幅《九曜星君图》。他用心将图用笔勾好,人物栩栩如生,衣带飘飘,宛然仙姿,只剩下着色最后一道工序。恰好此时有朋友请去他饮酒,他放下笔,将画仔细看了好大一会,觉得还满意,便叮咛众弟子说∶“这幅画的线条我已全部画好了,只剩下着色了,你们千万要小心些,不要着错了颜色,我去朋友家有事,回来时,希望你们画好。”弟子们爽快地答应了。

孙知微走后,弟子们围住画,反复观看老师用笔的技巧和总体构图的高妙,互相交流心得。有人说“你看那水曜星君的长髯飘洒,不怒而威,神态是多么的逼真。”还有的说∶“菩萨脚下的祥云缭绕,真正的神姿仙态,让人肃然起敬。”其中有一个叫童仁益的弟子,平时为了哗众取宠,专爱卖弄小聪明,只有他一个人装模作样地一言不发。

就在这时,有人问他∶“你为什么不说话,是不是这幅画还有什么令人不满意的地方?”童仁益故作高深地说∶“水曜星君身边的童子神态很传神,只是他手中的水晶瓶好像少了点东西。”众弟子看了看说∶“没发现少什么呀。”童仁益说∶“老师每次画瓶子,总要在瓶中画一枝鲜花,可这次却没有。也许是急于出门,来不及画了,我们还是画好了再着色吧。”童仁益一边说着,一边就用心在瓶口画了一枝艳丽的红莲花。

孙知微从朋友家回来,发现画上的童子手中所拿的瓶子生出了一朵红莲花,又气又笑地说∶“这是谁干的蠢事,若仅仅是画蛇添足倒还罢了,这简直是在弄巧成拙。童子手中的瓶子,是水曜星君用来降服水怪的镇妖瓶,你们给添上莲花,把宝瓶变成了普通装花的瓶,岂不成了天大笑话。”说着,就把画撕个粉碎。众弟子看着童仁益,默默低头不语。

弄,玩弄。巧,虚浮。拙,愚笨。弄巧成拙指本想买弄一下聪明,结果却把事情弄糟。形容事与愿违。宋代普济《五灯会元·法云秀禅师法嗣》∶“上堂祖师妙诀,别无可说,直饶钉嘴铁舌,未免弄巧成拙,净名已把天机泄。”明代许仲琳《封神演义》第五十六回∶“婵玉曰∶‘孩儿系深闺幼女,此事俱是父亲失言,弄巧成拙。’”

亦作“弄巧反拙”。东方英《独霸江湖》第二十六章“他自作聪明,弄巧反拙,送到他们手中,还有什么话可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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